标准大气压

【火影/扉泉】月亮和它的三颗星（9）

悄悄爬上来撒把土。

前情提要： 扉间大大是个驱魔师。扉间大大一刀捅死了泉奈。扉间大大必须实现泉奈的一个愿望。

千手=驱魔师家族设定，宇智波=像是妖怪的不明生物（？）

作者缓慢复健中。

月亮和它的三颗星（9）

 

虽然已经暂时休战，但此时的宇智波驻地一点也不太平。族长的弟弟死了，族长把自己锁在族中的神社里，对着弟弟的尸体整天不吃不喝，而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似乎被族长寄予厚望的，这时也被全族寄予厚望的带土捂着胸口还插着刀子的血洞，一步三晃地坚持走到了神社门口，然后一头栽倒在了门外。

“血溅在门槛上了！这是血光之灾要上门来的征兆！”族里最有威望的长老之一指着带土大惊失色。“快把他拖走！把血擦干净了！”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衣少年闻言走过去，二话不说把地上的带土揪起来，语音清冷：“跟我走。”

“走哪里去？”带土翻起眼皮来，努力地看清来人。

“外面。”少年意简言骇。

 

宇智波带土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脸上的漩涡面具碎了一半露出狰狞的半边侧脸。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用手里的竹筒泼了他一身一脸的水，顺手把他的面具给掀了。

“……靠！宇智波佐助你个小混蛋！”

少年如若未闻，唰唰唰又动手撕开带土的衣服:“那把刀我替你拔出来了，质地还不错，至少千年的大妖怪的肋骨，你要真是妖怪这会肯定已经化成灰了。”

“那是他爹留给他的……”

“谁？”

“……”

“啧，是白毛。”

“……你怎么会知道！”

“你衣服上沾着人家的头发。”

宇智波佐助俯下身，挑起带土衣领上一根银白的短发，指尖一振把它弹了出去，又问：“是哪一个？遮面狂还是毛领子？”

“靠……”带土抹一把脸，却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开口：“对了，那个千手扉间，他好像自己送上门来了。”

“哪里？”

“在外林。现在大概已经进来了。”带土用手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就低沉镇静了下来。“你去调人，一点要叫也他们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哼，千手扉间吗。”佐助站起身来，白皙修长的手握上腰后别着的长剑。“我知道了。”

“等等！”带土叫住他。“我叫你调人，没让你自己去找他算账。”

“你看不起我？”

“我还要你有别的用处。”带土慢慢回答。他就像突然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了一样，曲着腿从地上坐起来，第一次在青蓝的阳光下露出了完整的面容。纵横重叠的伤痕把他的眼角拉得很长，映着鲜红充血的眸子，有隐隐的阴森闪现。佐助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指节用力得开始泛白。

 

这块土地就像一株捕蝇草，在猎物千辛万苦钻进生满倒刺的边缘时悄然合上，只留下无边的黑暗和前方未知的凶险。但终于从杀人树的另一边钻出来时，扉间还是有些如释重负的。至少他还活着，没少胳膊没少腿。作为一个千手，能跟一个宇智波呆上一天一夜还没被算计死，甚至现在就站在宇智波老巢里毫发无损，他想自己也是第一个了。

除了……

扉间抬眼看看半走半飘在前面的泉奈。青年脚步轻快，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一扫之前的阴霾。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所以心情也好起来了吗？

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瞬而已。扉间不动声色地从兜里摸出一张揉得不成样子的废纸片来，把它一点点抚平，手指间灵力暗涌。泉奈好像是发觉了什么，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是什么？”

“没什么。”扉间立刻把手揣回口袋，飞快地转移话题。“你说我大哥和你哥，怎么回事？”

泉奈回过头来，目光仍然有些怀疑：“鬼才知道。”

“你不就是鬼？”

“呵呵。”泉奈白他一眼。“一点也不好笑。”但是这个不好笑的笑话似乎缓解了气氛。泉奈继续了他之前的步履，一边飘一边呱啦呱啦地继续说：“那天千手柱间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营地里，我也发现了他，但是很快我哥就出来跟他接头，我就一路远远地跟着，看到他们两个到我们的神社里去了。我本来还想听听墙角，但是那晚长老们决定突击，我哥不在，我作为弟弟就更不能推卸责任了。然后我就死了。”

扉间闻言心里一咯噔。但是这话泉奈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就像说白菜两毛一斤一样稀松平常。扉间也皱起眉回忆。

“你死的前一天。那天我大哥确实是出门了，说是去拉拢盟军了。第二天我还问他谈得怎么样。”

“那他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扉间记得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云层厚重看不清边缘。板间和瓦间从外面放哨回来，一个劲地对他抱怨什么都没发生，漩涡那边倒是吵了一整晚，不过只是因为他们少族长家的小娃娃面码做了个噩梦哭得天灰地暗。柱间就是在这时候破门而入，挂着两只浓重的黑眼圈，一进屋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少白头的弟弟看：

“扉间啊，你信不信债？”

“什么？”

“债。”柱间满脸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你说咱们是不是前世欠了债，所以现在要还？”

“……”扉间只是瞪他。“盟军谈崩了？”

“我觉得我是欠了什么东西。”柱间继续说着，完全无视了扉间的问题。“可是我不记得！他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也给不了他。”

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黑长直，一脸绝望。扉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视幻听。

“扉间。”柱间突然说。“你记不记得以前咱们经常去打水漂的那条小河？”

“……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再去那里看一看。”

“什么？”扉间重复。“现在？大哥你疯了？”

可是柱间当然不是疯的。虽然他总是摆出一副傻兮兮人畜无害的模样，什么都听弟弟的，但他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是十个扉间也挡不住他。

那晚宇智波大举进攻，千手的驱魔师们却突然发现，他们的大当家失踪了。扉间在扔下手里的军书地图，拿起久违的飞雷神剑时，心里满是苦涩的怒气。

 

世上的兄弟有很多种，但每一对兄弟都面临着同样的难题。

“我大哥……”什么都不告诉我。每次都是这样。可最后烂摊子都是我来收！“……哼。”

“啧啧。”泉奈评论道。

扉间强忍着反讽回去的冲动，皱着眉思考。

 “你们的神社，是不是在一条河边？”

泉奈立刻换上了戒备的表情。“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啊。”

“呵，彼此彼此。你们那天难道不也是故意趁着我大哥不在，赶来偷袭的吗？或者说你们根本就是故意把他引开的。”

“我哥才不会做那种事情。”泉奈怒。“他一向都是有话就说，他要平了你们千手就只会大大方方地上门给你们送葬！”

“那按你这么说，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是托你哥手下留情了?”

“……哼。”泉奈别过脸去。“那是因为你还不值得我哥动手。”

在兄长这个问题上扉间已经不想与他再争论了。他耸耸肩走开几步，仰头打量树梢上孤零零的鸟巢，手指不易察觉地滑进兜里又掏出刚才的小纸片。几丝灵力如同柳絮缠绕，小小薄薄的纸片颤巍巍地抖了几下，听话地把自己折叠成了一只蝴蝶的形状，扇着翅膀漂浮在手掌之上。

“起。”扉间低低念了个决。“漩涡水户。”

“那是什么?”泉奈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肩头，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寒意。扉间扭头，强作镇定:

“蝴蝶。”

“蝴蝶？”泉奈重复。

“你们这里的野生动物资源很丰富。”

泉奈盯着他，清秀的五官慢慢变幻成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当我傻？”他说。“那是式神吧？我明明看到了，漩涡一族的标记，是那个巫女漩涡水户的东西？你在式神上写了什么，情报？路线图？”

泉奈说着拔腿就跑，朝着那只蝴蝶飞走的方向，可是已经晚了。他没有实质的手指尖轻易地穿过了式神的翅膀，对它向上的飞行路线却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它慢悠悠地向着密林顶端飞去。

“你还站着干什么？！”泉奈跳脚。“赶紧把它弄回来！”

——嘭！爆炸声如同平地惊雷，纸蝴蝶的碎片零零散散地飘落。扉间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泉奈，意料之内地拉了个空。泉奈站在原地，抬头望向那些扑朔朔落下来的碎片，细细的反射着微小的光芒。

“你是不是蠢！”他呛出来。“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偏做。现在我们俩都完了！”

四周的风好像都染上了异样的气息。扉间一手握住飞雷神的刀柄，警惕地打量头顶。数不清的树枝开始颤动，共鸣。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切出一道轻飘飘的坠线，是被抖落的鸟窝掉在了地上，发出细微的干草摩擦之声。就在他目光所到之处，数不清的白色鸟类从窝中一窝蜂地涌出，翅膀扇起一股股强劲的风，眼睛空洞如同粘土的玩偶。陌生的妖气在空中炸开，像是最绚丽的烟花。

“快跑！”泉奈吼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