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大气压

【火影/宇智波家族】你们对痛苦一无所知

上篇跨年大剧都说虐，然后我自己反思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点……

但是！不虐怎么能锻炼出一颗坚强的心呢？没有一颗坚强的心，怎么去面对生活中那些真正的痛苦呢？？所以我决定让大家感受一下真正的痛苦，请关注本篇：你有本事渣游戏，你有本事不挂科呀？？

(有扉泉出没，但重点是宇智波爱！)

我是粉，真的

 

宇智波佐助走出考场时浑身轻松。综合他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数不清的年级第一经验，加上昨天前天大前天三个日夜的突击补习，加上他那篇大笔一挥有如神助的论文，他估计自己电磁物理这一课的期末最终成绩应当在A与A+之间，置信区间99%。

漩涡鸣人走出考场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佐助助助助助！我要挂科了怎么办！！我妈要让我跪芯片了我说！！！”

佐助诚恳地望进室友的蓝眼睛。“入副‘跪得容易’吧。”

“没用！我妈看过还珠格格！”

“……”

“佐助，我怕是活不过这个寒假了我说。”鸣人眼里噙满泪水，真挚地握住佐助的手。“作为我的室友，最好的哥们，你愿意替我完成最后的遗愿吗？”

“说。”

“佐助！”鸣人大吼。“再陪我大战三天三夜吧！火影OL！我要成为全服最强的说！”

 

你们对痛苦一无所知

 

佐助和鸣人在寝室唯一的桌前并肩而坐，一个抱着正版苹果一个抱着山寨菠萝，噼里啪啦的声响火热震天。

“卧槽！他们又赢了！”鸣人愤而摔键盘。“佐助你编的战术太逊了我说！还逼我背完了一整套，根本一点用没有！”

“怎么是我的问题？”佐助不落下风地吼回去。“明明是你没有随机应变！他用火遁你不会躲吗？非要搓丸子帮倒忙？”

“我明明是帮你啊我说！而且你不是应该高速强攻配合我吗，怎么另外那个人比你还快好多啊我说！”

“你什么意思，说我不够快吗？”

“就是说你，来战啊！”

“来战！！”

两个男生一言不合就扑到了最近的床铺上，扭打成一团。床铺本来的主人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抱着泰迪熊和葫芦型枕头，默默爬出被窝给他们腾地方。房间里的第四个少年微笑着坐到了电脑桌前，退出两边的游戏，然后开始鼠标点点点。

“佐助君，鸣人君，你们的期末成绩出来了哎。”他发出通告。“佐助有四门A，鸣人一个也没有。”

“佐井你不要随便进别人的账户！说过几遍了！”

“啊。但是电磁物理这一门，你们两个的分数一样哎。”

“我看看。”佐井说着又露出了迷之微笑。“啊呀，你们都是……不，及，格。”

 

“什么？？？”

宇智波佐助的宿舍有四个人，物理系的他自己，同物理系的发小漩涡鸣人，同物理系的沙之国来的交换生我爱罗，还有同……呃，与众不同的美术系的佐井。此刻这四个人正围在电脑桌旁，用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两台笔记本。

“真的挂了？”鸣人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佐助更加不敢置信。

他已经刷新了无数次，可网页上方仍然显示着他的名字和学生号码，“基础电磁学”那一栏下面也仍然显示着白底黑字的“不及格”。

这世界是虚假的。

“有没有可能弄错了？”鸣人还在挣扎。

“肯定是弄错了，我期中考了全班第一！期末也起码拿了九十！”佐助咬牙切齿。“你们看这里，期末成绩，占总成绩百分之四十……九十五分！”

“但是佐助君，你没有看这里。”佐井用属于画家的慧眼一眼识破天机。“论文成绩，占总成绩百分之四十……零分。”

佐助沉默了。他惊呆了。他三观颠覆了。

鸣人委屈地嚎：“你们怎么都不理我的说？？”

 

佐助冷着脸开始查询手机通讯录。

“喂，泉奈。”

“噫，太阳从西边出了，我家胖助竟然也知道给叔叔打电话了……”

“不要乱取外号！”佐助怒。“我是问你关于论文成绩的事情。”

“关于成绩的事情？”泉奈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笑了。“那我建议你好好地叫我教授，佐助同学。”

“……宇智波教授。我想知道我的论文到底得了多少分？我认为网上的分数有错误，请您再核实一下。”

“啧，现在的本科生啊。”那边叹了口气，隔了几秒又有了翻动纸张的声音。“宇智波佐助，零分啊，有错吗？”

“怎么可能！你确定没有少一个零？”

“多一个零还是零哦，佐助同学。”宇智波教授惋惜地提醒。

佐助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我仍然不认为这是我的成绩，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请问这批论文是助教批改的吗？我要投诉他们。”

“其实吧，”宇智波教授的声线愉悦地上扬。“这门课所有的论文都是我亲自改的。不过你要是真的有意见的话，我不介意跟你探讨探讨哦。”

 

宇智波泉奈翘着腿坐在旋转椅子里，一手扶着电话听筒，另一只手麻利地伸向密码柜，输进四位数字打开最上方的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来。

“我们来看看。”他把听筒转移到了肩膀，腾出手来翻论文。“……春野……日向……漩涡……宇智波。宇智波佐助，期末理论探讨向论文，题目是论自然电力对人类社会的贡献与危害，以及在现代军事中的应用。对吧？”

“……对。”

“题目挺好的，不过我们还要看它是不是准确代表了内容。所以我们再来看看内容，从头开始啊。”

泉奈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火影OL风雷配合双打必胜战术详解:一，由雷主发起高速强攻，风主辅助并且主T。这条战术关键在于一个快字，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战斗……”

听筒里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手机到掉地上了，又被捡起来时佐助的声音都是抖的：

“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呢，佐助同学？”泉奈故作同情地叹气。“你想写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毕竟我只是个领工资批卷子的普通教职人员，又不是你家二叔或者怎样，对吧。”

 

这一定是泉奈给他下的绊，是加了特效，故意搞他的，无非就是气他从不打电话嘘寒问暖尽孝道，还经常翘课蔑视他作为教授的威严呗。

“其实事实是佐助君熬夜渣游戏太累了，所以没有仔细看就交错了文件吧。不过书里说，点背不能怨社会啊。”

……虽然道理是没有错的，但是就不能用委婉一点的方式说出来吗？佐助烦躁地想，学画画的人真可恶，技能点都点到手上了，完全不懂得说话的艺术。

“我，同意。”我爱罗顶着黑眼圈深沉地点头。佐助又想，外国同学也可恶，不就是论文得了八十分吗，话都说不出几句也来嘲讽他。

当然最可恶的，还是他自己，现在这个成绩单。

宇智波佐助一直自信是一等一的优等生，虽然还赶不上号称天才的哥哥鼬，但是在自己的年龄组也是可以横着走了。但是现在……

还有几天就是寒假，他连回家的火车票都订好了，跟鸣人连座。等在火车站的一定是水门叔叔和鼬，两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为了照顾万年吊车尾的鸣人回家路上一定是其乐融融，只侃大山不聊学习；到家之后母亲就会欢欢喜喜把他迎进门，念叨着佐助又瘦了啊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同学们处得好吗教授们有为难你吗？然后晚饭一定是番茄全席，止水哥也会来，于是席间全是鼬和止水和母亲话家常，他和父亲相对无言默默塞饭。

但是该来的躲不掉。晚饭之后他们应该就会听见对门传来的惨叫，是鸣人又被玖辛奈阿姨拿鸡毛掸子追着跑了。然后止水就会笑着说，哎呀不知道鸣人这学期又挂了什么课呢？

然后，然后父亲就会开口了。一开始他一定会这么说：哼，那个漩涡小子，一点也没有他父亲的样子。

他抱着臂，板着一张家传面瘫脸审视桌上几个孩子：不过，你们都没有让我失望吧？

鼬立刻面瘫着说：没有，父亲。我在晓院已经被提拔到了首席研究员，负责blablabla……

止水跟着面瘫说：没有，伯父。我在木大已经做出一定成绩，明年就可以着手申请终身blablabla……

轮到他了。他硬着头皮，在父母兄长期待的目光中也面瘫着交代：

我，也挂科了……

 

 

佐助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醒来，对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吓得差点又厥过去。眼睛的主人从上铺望下来，感同身受地说：

“佐助你也是因为挂科的事情睡不着吧？宇智波教授果然是大魔王啊我说，死活不肯通融，明明我也只差一分就能及格了！不过我们果然是好兄弟，要挂一起挂，要死一起死。”

“要死你自己去死！”佐助气得一头栽回床铺，拿被子蒙过头。重重喘了几口气之后他又一把掀开被子，盯着上铺的床板开口：

“喂，鸣人。”

“干嘛？”鸣人又一骨碌望下来。

“你想不想活？”

 

 

 

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天道好轮回……物理系传言，除了宇智波教授是个大魔王之外，另外就是，系主任是个狂热的anti宇智波分子，不然宇智波教授也不至于干了这么多年还转不了正。在宇智波教授的课上吃了亏的学生去找系主任，一准能找回分来。

千手扉间坐在旋转办公椅里，十指在键盘上纷飞得眼花缭乱。

“三二一，豪火球！……呀，赢了。谁让你飞雷神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嘁。”

“本来就没意思。等等，有学生来了。”

叩叩叩的敲门声中，千手扉间摘下耳机关掉显示屏，瞬间恢复了系主任的精英面貌，心平气和坐姿端正：

“进来。”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并肩跨过门槛，两脸英勇壮烈。

“主任！”鸣人首先发难。“我对期末考的分数有意见啊我说！”

“我和鸣人昨晚看过了他的试卷。”佐助拿出打满红色叉号的纸张。“我觉得有几道题，鸣人的做法其实是有道理的，宇智波教授扣分扣得有失偏颇。”

又来了。千手扉间揉揉太阳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拿来我看。”

……

哇。

传言诚不欺我。

半小时之后，鸣人盯着自己突然多出了好几分的试卷，半响说不出话。

“虽然很像是乱写的……但仔细看确实也有合理的地方，宇智波教授太武断了。”系主任在试卷下方龙飞凤舞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去给他看，他没有意见的话就可以改成绩了。不过你也上心一点，电磁就差点不及格，以后热力怎么办。”

“主任您真是好人呜呜呜！！”鸣人捂脸。“我们以前还说您有偏见脾气怪工作狂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我们真是看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下学期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学习不让您失望的我说！”

扉间又揉揉太阳穴，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黑发少年。

“这位同学，你还有事吗？”

佐助抿着唇，递上厚厚一沓纸。扉间瞥了一眼：“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论文。”佐助吊着一颗心。“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扉间抬起眼来打量这个学生。宇智波佐助嘛，他知道的，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尖子，亲眼一见果然很有几分不羁，虽是有求于人，但眼底的傲气还是掩不住的。他一言不发，翻开论文开始阅读。

“……怎么样。”佐助等他读完了，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着。

“……写得不错。”扉间不置可否。

“如果是您的话，会给它打多少分？”

扉间沉思了一下。“起码九十吧。”

“可宇智波教授给了我零分。”

这话出口时佐助其实是羞愧的。天知道这种打小报告的伎俩他一向是不屑的，更不要提他这个小报告打得实在也是，比泉奈的扣分更加有失偏颇。但是要是不这么做，他就毫无疑问要挂科了。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没学好，这就是个乌龙事件，他其实是应该拿全A的。但是系主任看他的神情毫无波澜，甚至没有看鸣人时的一半怜悯。

他把论文合起来放在一边，严肃地说：“宇智波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理应享受特权？”

“……？？？”

“你交给宇智波教授的论文，不是这篇吧。”

“可那是意外！“

“宇智波同学，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系主任用指节轻叩桌面。“成年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是不是意外。我的工作是尽量保护学生，不让教职人员的错误伤害到学生的利益，但这件事的责任明显不在我们。大学不是托儿所，没有人理应步步照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以你的优秀，拿到好的成绩是理所当然。”系主任一针见血。“但是与你同样优秀的学生还有很多，这样的态度是不会让你脱颖而出的。”

佐助咬住了嘴唇，突然手指冰凉。

“放假回家好好想一下。”系主任下了逐客令。

 

 

阴霾的天飘下零星几朵雪花，还没落地就碎了，在外套上沾出点点深色的形状。

佐助想，他的心也跟着那些结晶体一样，跌在半空中一片片冷掉了。

鸣人追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他装作没听到。系里那些以前对着他露出花痴笑的女生们都用课本遮脸，唏嘘不止：

“看到没有，那就是佐助君，就是写那个零分论文的哎……”

“好可惜，长的那么帅，为什么偏偏是个学渣呢……”

是啊，为什么偏偏这样呢。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佐助！佐助！佐助助助助助——！你干什么啊！”

正收拾毛笔的佐井吓了一跳，正收拾行李的我爱罗也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后退留出一条过道，供宇智波佐助一身煞气地大步迈向宿舍的书桌。

“佐助！”鸣人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碰电脑。“我们的羁绊呢？！”

“这种羁绊，只会让我变得越来越弱。”

“为什么？为什么啊？佐助，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变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已经选好了我的路，无论什么人，都没有理由来命令我。”

“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把你的手脚打断，我也要阻止你！”  

“他们，在做什么。”我爱罗的绿眼睛里闪烁着微微的迷茫。

“这就是，羁绊吗。”佐井若有所思地附和。 

“佐助，我是不会让你删号的我说！”鸣人挡在桌前视死如归。

“你还真啰嗦啊。“佐助怒极反笑。“从小就挂科的你，到底懂我多少？就是因为有过优等生的经验所以才会痛苦，失去了A究竟是什么感受，你又怎么能明白？” 

兔起鹘落，势如破竹。在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佐助已经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录了游戏，按下了“删除人物“键。

【乌其哈萨斯给】已叛离木叶，从此江湖不见，后会无期。

鸣人睁大了眼睛，捂着心口慢慢说：“佐助，你……“

佐助垂下了眼帘，扭头望向别处：“鸣人，我……“

 

学期一正式结束，我爱罗就赶着凌晨的飞机回沙之国跟家人团聚，接着佐井也撤了，据说是去跟哥哥一块写生。佐助瘫在床上举着他那张火车票，淡淡的天光从纸张的背面渗过来，连一行行小字的注意事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回家吗？

不，不回了。他现在是一个复仇者，在一雪前耻之前眼里只能有黑暗。

这个寒假他要在宿舍啃书！写论文！预习下学期的课！下学期预习完了就预习下学年的！

“佐助。“

蓝幽幽的眼睛又从上铺望下来。鸣人撑着床板倒吊半截身子，太久不剪有点长了的金发纷纷垂下，露出饱满的额头。他张开嘴，神气一扫平日的幼稚而变得意外有些成熟担当起来。

“佐助，我想过了。“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的痛苦，只有我能背负。“

“……“

“我说过了，要死，我们就一起死。所以……“

他拿出那张打满叉号，后来又被系主任追回了分数签上了名字的试卷，然后松开了手，让它飘忽忽下落，钻进佐助的床底看不见了。

“我们回家吧我说。“他对佐助伸出手。”明年我们一起重修，我妈要揍我的时候我还可以把你搬出来。而且挂科这个事情我比你经验丰富哦，到时候你还要来请教我，哈哈。“

“……“

这个家伙。

佐助放下了火车票，盯着鸣人伸出来的手不说话。良久他才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找回声音。

”谁要跟你一起死！“他揪起枕头就往鸣人脸上扔。”好好活着非要找死，你是受虐狂吗？笨蛋！“

又平息了一下心情和表情，他才换回了平时的冷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佐助！干什么啊我说！“

“叠被子。“佐助给他一个白眼。”不是要回家吗？“

 

系主任办公室，千手扉间仍然坐在旋转椅里，只是电脑前十指纷飞的换了另一个扎着漆黑马尾的男人。

“沉迷网游是害人的。“扉间在他的肩膀后方评论。”看看你侄子。“

“反正你也不给我转正。“宇智波泉奈耸耸肩。“而且胖助的战术写得还真挺不错，你看，又赢了。可惜啊，胖助删号了，不能每天怼他玩了……“

“学生反馈也是教学指标之一，他们都说你是大魔王怎么能让你转正。“扉间觉得头疼。”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些在及格线上的学生能过就过，宁可错留也不错杀。“

“嘁，他们还说你anti我呢，怎么没人把你炒了。“泉奈转过头对着近在咫尺的顶头上司，半边嘴角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旋涡鸣人就算了，胖助那小子就是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给他个教训没有坏处。不过他那个论文呢？我还没看，给我看看。“

“隔壁大蛇丸拿走了。“扉间淡然说。

“卧槽大蛇丸？我侄子的论文你不先给我看竟然先给大蛇丸？那种变态有什么好，比我成就多啊还是教学质量高啊还是脸好看啊？千手扉间你没有良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屁股从我的腿上挪开好吗。”

 

等在火车站的果然是水门叔叔和鼬，回家的路果然是只侃大山不聊学习。到家之后母亲果然做了番茄全席，止水果然也来蹭饭，只是对门鸣人的惨叫始终没有响起。

止水呵呵笑：“看来鸣人这学期没有挂科嘛，不错不错，有进步了。“

一家之主宇智波富岳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本来都准备好了的话竟然没了用武之地。看来是没有办法无缝衔接每年的例行成绩报告大会了。佐助不动声色继续扒饭，心里却总归暗暗生出了一点侥幸：或许，他还能多活一会也说不定？

“哼，旋涡鸣人那小子……”

佐助差点呛死在米粒上。父亲不怒自威的目光扫过来，惊得他赶紧把那粒米又囫囵咽下去，摆正了面瘫脸掩饰内心的波动。

“……总算是有了一点样子。”富岳不情不愿地憋出这么一句来。“不过，比起他父亲还是差得远呢。”

“我觉得鸣人是个好孩子啊，学习总会是好起来的。”美琴微笑着打圆场。

“哼。不过。” 富岳抬眼扫视桌上几个孩子。“你们……都没有让我失望吧？”

……是祸躲不过。

拼了拼了，反正早死早超生。佐助啪地放下了筷子，眼一闭心一横，赶在鼬和止水前面抢答：

“父亲，我有堂课没及格。”

富岳手里的筷子也啪地一声，掉了。

佐助又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说这其实并没有听起来那么不可救药，想说其实系主任都说了他的论文至少可以打九十分……但是话到嘴边又放弃了。

其实系主任说的也有道理。事情的经过怎么样无所谓，只是既然结果已经这样了，他就必须要自己承受。

但是富岳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立刻大发雷霆。他的眉毛在抽搐，他的手指在哆嗦，他的眼里瞬息万变了许多种复杂的神色，从震惊到不敢相信到我是谁我在哪，然后又闪过了一瞬的担忧和关切。那一瞬的变化微乎极微，佐助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哼。”富岳终于出了声，并且极其别扭地稍微挪了挪姿势，避开小儿子的眼睛。“我知道了。你呢，鼬？”

就这样，没有了。母亲安慰地给他夹了很多很多的菜，还趁没人注意时揉了揉他的后背。鼬和止水很是照顾他，对视一眼就有目的地开始故意闲扯，导致话题很快就被带偏到了其他的，高深莫测的方向，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所有山雨欲来的酝酿都是幻想。佐助低下头去继续扒米饭，却突然丧失了食欲，连平时最爱吃的番茄都变得酸不溜丢起来。

或许他真的让父亲失望了吧，不然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一颗格外红艳的小番茄突然落到他的盘子里。一双筷子停在半空，有些僵硬，但又不容置疑地指着它，直到看着佐助把它叉起来吃下去才退后。佐助下意识地顺着筷子往上看，看到富岳飞快地收回手，像做贼一样望着其他的地方。

佐助惊得忘了吞咽。那颗酸不溜丢的小番茄在嘴里好像变了个味道，突然又不那么酸不溜丢了。

 

 

—FIN—

 

 

所以其实，挂科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真的。

除了……

“喂，干嘛。”

“哇，胖助，吃炸药啦？”

“没事我挂了。”

“等等！”电话那头的人赶紧制止。“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不要跟学生乱攀亲戚，宇智波教授。”佐助回敬。

“啧，瞧这仇记的，不愧我大宇智波真传……说正经的，我跟你说你那篇论文的事。”

“干嘛？难道你又不想挂我了？”佐助一听这个就来气。

“当然……没有这回事啦。”泉奈恶意笑了。“我就想通知你一声，你的论文给隔壁生化系的大蛇丸顺走了，就是那个画着眼影舌头老长的变态。”

“……”

“不过好消息是，大蛇丸看完之后觉得你骨骼十分清奇，想招你去他实验室做实习，给工资，还自带学分，毕业之后还能给你安排深造机会哦。”

“……！！！”

 

 —真·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