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大气压

火影同人堆积地——其实是什么都能吃的无节操博爱党但主要写的是扉泉扉中心(
一坑未平,一坑又起,要相信我是在填坑!

【火影/千手家】葡萄鲤鱼桑子杏

清个硬盘。原著向,佛间傻爸爸和千手四兄弟的日常,后面有一丢柱斑。

其实吧,是场景描写练习,以及刀……矫情,请别看(

 

 









 

葡萄鲤鱼桑子杏

 




 

千手佛间终于完成一次跨国护送任务回到家中时,难得捎了一件礼物给孩子们。

是半斤紫红的葡萄,火之国没见过的东西。本来小贩给他称了十两,但路途遥远,太阳又毒辣,即使他用油布把那价格不菲的一嘟噜葡萄裹好了,妥妥贴贴揣在怀里也阻挡不了水分蒸发。所以这稀奇水果摆在孩子们面前时就只剩了半斤,一个个小球挂在干枯枝子上完全不复新鲜时圆涨,反而软软黑黑的,表皮皱皱的。蔫不拉叽的。

这跟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啊。佛间皱着眉自己先尝了一个。带些涩意的果皮破裂,浓缩发酵的汁水黏住嗓子眼,齁甜得人心肝脾肾都好像揪了起来。

佛间一下没把持住,弯下腰咳得惊天动地。

四个孩子含着葡萄惊恐地看着他。

佛间觉得有点丢脸了。但已经拿出来的礼物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孩子们都已经开动了。他在心里默默打算,大不了谁敢抱怨就揪起来抽一顿。不知道感激的小狼崽子们。

可四双眼睛却嗖嗖嗖地都亮了。柱间先激动起来,“父亲大人,这个好吃!!”

“多谢父亲大人。”扉间很正经地道谢。

“好次!谢谢父叽大仁!”瓦间和板间嘴里塞满果肉,只能含糊地附和。

佛间一愣,本来准备好的怒气突然没有用武之地。但要是按规则出牌和蔼地说不用谢,那岂不是要崩掉自己的人设。想了想他还是强行拉下脸,在两个小儿子屁股上一人不轻不重揍了一下:“吃东西说什么话!没规矩!”

 


 

佛间回来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仲夏七月,火之国最炎热的日子要到了。

第一波热浪来袭时正值夜晚。厚重的空气像是吸满了水的破毛巾,压得人翻来覆去喘不过气来。佛间从搂着老婆的姿势过渡到四仰八叉朝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听了一夜隔壁屋里吱呀呀的地板响。第二天一早他去查看孩子们,看见四个小子贪凉地露着肚皮摊着手脚,在地上滚出各式各样的睡相。佛间蹲下去推他们几把,被汗粘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向一边倒去,露出幼嫩皮肤上一片红痘痘。

生痱子可不是好事。佛间沉吟半秒,决定是时候给孩子们剪个头发了。

身为大哥的柱间理所当然打头阵。佛间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气势汹汹摁低了儿子的脑袋,拿着把大铁剪刀开始比比划划,那架势不像理发,倒有点像砍头了。弟弟们神情惶恐,柱间大义凛然安慰他们,“不要怕!咔嚓一刀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板间被这番慷慨言语吓着了,冲过来一把抱住父亲的腿,“父叽大仁!噗要咔嚓熊掌!”

“不咔嚓还得了?没规矩!”佛间瞪眼睛。

板间更怕了,“叽风忍者救救熊掌!父叽大仁被剪刀手狂魔附身啦,要咔嚓熊掌啦!”

“说什么鬼话!一边站着去,等会你也要咔嚓。”

小院里整洁磊落。前夜的湿热还未彻底蒸发,云层裹着光,氤氲白雾中有淡淡的泥土腥味。小男孩还没父亲的胳膊肘高,支楞的耳朵尖,浮起一层薄汗的后颈,无一不是脆弱又稚嫩,跳动的血脉像一眼新泉在地表之下雀跃地鼓动。佛间举着剪刀比划了半天没下手——他这双手持过刀,杀过敌,还从来没给儿子理过发。

老实说,有点怂。但要是表现出怂来,身为父亲的威严又何在?所以佛间撂下剪刀,故作胸有成竹地大步走开,拐过几个墙角,对一路恭敬鞠躬的族人威严万分地点头,又从灶房忙碌的家忍那里讨了半块馒头,像老牛嚼草一样慢慢嚼着。

浸满食物香气的微风平复他焦躁的心。感觉自己受到了足够的安慰之后他故作胸有成竹地大步返回,中途折回来顺走一只大海碗,又假装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地踱回去。

海碗是瓷的,有脸盘那么大,往儿子脑袋上一罩就跟上阵戴战甲似的,将那些太过细嫩的皮肉一半都遮没了。佛间登时觉得心宽了,再没顾虑地咔嚓咔嚓起来。碗顶在头上凉飕飕的发麻。刀刃有点钝了,一半是在剪头发一半是生生连根夹,配上在碗中回荡的咔嚓咔嚓音效,很有几分惨烈。柱间硬气了一会终于还是撑不住嚎,“父亲!痛哇哇哇哇!”

板间搂着他二哥也哇哇哇嚎了起来。场面鸡飞狗跳。佛间顿时气得想打人,抬起手来酝酿半秒,最终又只是掀了碗,怒喝,“不弄了不弄了!不知好歹的小崽子,热死活该!”

 


 

当然后来孩子们还是都剪了精神的短发。被佛间从隔壁借来的小堂姐桃华一边用清水冲洗剃刀一边惋惜地问,“柱间,你不要修一修?”

“嘿嘿嘿,不用啦。”弟弟们都清清爽爽,唯有柱间还顶着半长不长的发型,海碗形状的边缘依稀可见。

老实说,有点土土的。但他摸摸头似乎又有点高兴,“是父亲大人给剪的嘛。”

草色烟光绵延数里,天色时浓时淡像是什么名家的水墨画盘。桃华小堂姐从墙上揪了枝爬藤的金银花甩着,有馥郁馨香。扉间左右看看,心里年幼懵懂的部分总是对哥哥姐姐不自觉有些粘,已经开始少年老成的部分却不愿表现出来太感兴趣的模样,只是低头从石板砖的缝隙里拔起几根草,有点瓮声瓮气地发问,“今天做什么?”

板间一轱辘爬起来,“熊掌讲叽风忍者的故事!”

“对对,上次讲到剪刀手狂魔!”瓦间也突然兴奋起来。柱间挠挠头应,“疾风忍者的故事啊……”

“嗯嗯?”板间瓦间如饥似渴地凑上来,就连扉间也忍不住提起一点耳朵。

“上回说到疾风忍者与剪刀手狂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呃。”柱间努力思考,眼神四处瞟着,最终锁定墙上藤蔓中一只蝴蝶翕动的粉白翅膀。“月黑风高的夜晚,剪刀手狂魔用大剪刀抵着疾风忍者的脖颈,把他逼到墙角,发出阴森的狞笑声。像这样:嘿嘿哈哈呼呼嘎嘎……”

板间尖叫一声把脸埋到二哥的臂弯,只露出一双明亮棕色的大眼睛。蝴蝶忽然振翅飞起,留下闪闪发光的轨迹。柱间看得出神,就忘了压着嗓子,剪刀手狂魔的桀桀怪笑接上了孩童的尾音,沉浸其中的弟弟们却并没有发觉。瓦间用胳膊肘捅他的腰,“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但柱间已经心不在焉了。粉白色的蝴蝶越过院墙,连带着他的心一起飞去了更广阔的地方。他猛地蹦跶起来,宣布,“然后,疾风忍者今天停刊啦!我们去摘杏子吧!”

“唉!!”

 



 

千手一族是忍者,族地左右却也生活着普通的平民。他们辛劳耕作,忍者守卫他们在乱世之中不受侵害,就像武士守卫自己的城池,猛禽守卫巢中的卵。

但忍者的孩子和平民的孩子也并非十分不同。稚嫩的脚丫一双追着一双奔跑在田埂上,扬起湿润的细小泥块,撞上脚踝凉凉痒痒的。他们是初尝美好的雏鸟,沐浴着日月和风向。

春天里板间曾缠着二哥要做只风筝,起因是他远远看见好像并不属于千手族中的一群小孩指挥着风筝打架。上下翻动的风筝一只只有流畅矫健的形状,像是俊俏却脾气冷硬的大鸟,鹰或是隼。只是他还不会说,比比划划半天,扉间却会错了意,不知从哪里搞来一面鲤鱼旗塞进他怀里。

鲤鱼有绯色的大灯笼眼和飘逸的鳍,板间却抱着它哭得很伤心。年少且还有些十足暴脾气的扉间蹲下安慰了他一会,很快却丧失耐性,板起脸熊了小弟一顿,干脆自己去了练习场掷苦无。路过的柱间把嘤嘤啜泣的板间抱起来拍拍后背,“怎么啦怎么啦?扉间欺负你吗?”

“熊掌呜呜呜,要沸的呜呜呜……”

“什么沸的?”

“沸的!天上沸的!”

“……哦。”柱间有点明白了。“天上飞的?这个就是天上飞的啊。”

父亲不在时孩子们总是胆子比较大些。兄弟俩半溜半爬地上了屋顶,柱间左手拎着鲤鱼,右手拉着板间,指给他看平时被对他来说太过高大的院墙挡在视线之外的旗杆。四只鲤鱼旗从小到大排成一溜,熏风中骄傲地摇摆。阳光从鲜艳绸布的另一面透出来。

“你看,那是父亲大人为我们挂起来的哦。”柱间告诉弟弟。“最小的是你;棕色的那条是瓦间;白色和红色的是扉间;最大的那条就是我啦。”

“为什嘛?”板间抹掉眼里的泪花,有点迟疑了。

“因为父亲爱我们啊。”柱间揉揉他黑白分明的头顶。

战乱的年岁里,养儿不过为了送终,能活一二便是福气。千手家有幸得四子,便如犁生骍角。他们是这悲惨世界中的和煦亮光。

 

 

 


田里稻麦仍是青油油一片,穿过深绿翻滚的波浪,爬地疯长的瓜藤,小水洼里溅起从晶莹到浑浊的花,孩子们终于抵达田野彼岸。一棵秀气的杏树舒展它的枝条,还带半抹青涩的果实沉甸甸地召唤他们。

“板间瓦间,你们负责接着。喏,这样,把衣服撑开。”柱间很熟练地发号施令。“扉间和我来摇树!桃华,你帮我们放哨。”

“切,幼稚。”桃华已经是半个大姑娘了,早就不屑于跟弟弟们同流合污。她踮起脚来轻轻一跳,就轻而易举拧下一只漂亮圆满的杏,叼在嘴里十分漫不经心地走开了。瓦间见状也来了劲,“我也要摘我也要摘!”

但他可比桃华矮多了,蹦得天高连最低垂的叶片够不着。就连扉间和柱间也不行。板间用小背心的下摆兜着几只掉落的果实,用湿漉漉依赖的眼神望向哥哥们。柱间让他看得有点讪讪,灵机一动弯下身用手穿过板间的胳肢窝,使劲将小弟高高举了起来。

“板间快摘!够得到吗!”

“哇,偏心偏心!我也要!”

“熊掌才不盘心,瓦间才盘心……”

“啊唷不得了,瓦间快放手,你再拽我要摔跤了!扉间救我哇哇哇哇!”

“……你们好烦啊,还要不要杏子了!”

扉间气得不行,甩头学桃华走开几步,却听见小堂姐远远的喊声:“喂——!你们好了没有,有人过来啦——!”

晴天霹雳!生气归生气他可没有想过真的扔下兄弟不管,扉间赶紧也转过身来大喊,“快跑,有人来了!”

柱间吓得按住瓦间不依不饶的胳膊,“瓦间快别闹,有人来啦啦啦啦!”

“快跑。”扉间一把推在瓦间背上。柱间把板间塞进他怀里,大义凛然说,“你带他们跑,我殿后!”

日后会以速度闻名忍界的千手扉间彼时也还只是一个小豆丁。怀里小弟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就是整个世界,他带着一种被托孤的悲壮感肃穆地对大哥点头,低头撒腿追着瓦间的背影跑了,过于宽大的裤腿在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柱间把散落一地的杏挑几个大的捡起来抱在怀里,追着弟弟们跑出几步又折回来。老农的吆喝声渐近,他用一只手上下搜索着自己,终于在腰带眼里摸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两个铜板,他所有的私房钱。柱间用了点力气把钱嵌在树上一个显眼的位置,就像故事里做好事不留名的疾风忍者一样大笑着飞快逃跑,只留给追兵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太阳像浮冰沉溺融化在南贺川后,湿热终于消失大半。千手家的四个儿子围着一小堆杏子团团坐,就着最后一点暮光瓜分了这一天的战利品。末了扉间才突然想起来,“我们又一整天没有练习忍术。”

“嘘!不要这么扫兴嘛。”

“可是父亲会……”

可父亲会怎样,柱间就没有再听了。他仰面朝天躺倒在如茵的绿草间,听着田野的风和虫鸣,觉得自己又充满了灵感和诗意。

如果不做忍者的话,做作家也很不错吧。虽然这个可能性对他来说并不存在,但柱间还是用了几分钟时间想象自己成为一名伟大作家的未来。那时候父亲老了,弟弟们也都长大了,他们可以一起孝敬父亲。那时候他或许娶到一位美丽淑德的妻子,有好多孩子在身边,有儿子也有女儿。那时候他或许还会有一位可以交心的挚友,他们一起写出疾风忍者的结局,以笔代剑指点天下。

就突然很期待未来。

柱间遨游在想象之中时瓦间也没闲着。他趴在柱间身边,看似乖巧无害,实则是在偷摸摸捻起兄长的外衣衣角,把它和背心一起打成结。他的忠实队友板间捂着嘴吃吃地笑,倒还记得挪挪屁股挡住二哥的视线。但扉间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小恶作剧;他正认真端详着一只手里剑,父亲从水之国还是雪之国的忍者手里缴获,又随手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战利品。

夜幕像薄被盖在世界之上。远处有烟与火光,或许又是谁家起炊。千手佛间出门找孩子时就看到他们跟小野马似的东躺西倒,衣服脏兮兮,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干涸的泥巴印,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来自于族里老师布置的结印练习。一句回家吃饭卡在嗓子眼,佛间站在原地几乎爆炸,气不打一处来就高举着巴掌冲过去,“小崽子,我让你们不学好!”

 

 

 



 

 

 

 

 

 

不过浮生一日。

 

 

 

 

 



 

 

 

夜里佛间点灯擦拭长刀。起夜的板间揉着惺忪睡眼梦游一般到门口,“父叽大仁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佛间不耐烦地挥手。“快睡觉去,小孩子家家大半夜的。”

“哦。”板间乖巧地答应,梦游一般往回走,复又折回来,“父叽大仁下次回家还可以带好次的吗?”

“啊?好吃的?”

“啊。”

佛间心一动。凛冽刀身被灯火捂暖,照出他自己开始不再年轻的面容。而他的孩子仍天真懵懂。他张口回答,一个好字滑到舌尖又咽了下去,硬生生改成教育,“身为忍者怎么能贪图口腹之欲,你们疯玩的时候宇智波家的小子一个个连写轮眼都开了……”

“哦。”板间显然已经困得不行。“那,父叽大仁晚安。打架要小心哦。”

“……晚安。”

 

 

 

 

 

———这是HE结局,下拉糖里有刀———




 


 

 

 

 

 






 

翌日太阳照旧升起,忍者的一生不过如此。

 

 

 

 

 

 

 

 

PART II

 

 

 

木叶村通向外界的第一条黄土路完工于建村第二年。

路连着村大门。站在坡上一眼畅通无阻地看下去,可以看到一座座小房子此起彼伏,半完工的竹楼上一个临时牌匾用黑油漆刷了一个大大的影字。宇智波斑就是沿着这条路归来。

千手扉间敲开火影办公室的门,看到风尘仆仆的斑正和他的兄长坐在一处,勾肩搭背地对着一盒什么东西评头论足,那模样仿佛他们才是最亲密的兄弟。

“扉间扉间!快来看,斑从土之国带来的葡萄。”柱间见他进来,殷勤地把盒子推出半寸。“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也吃过的。”

扉间看了他一眼,又冷淡地打量盒子里的东西。水灵灵的果实饱满鲜亮,和他记忆里灰扑扑皱巴巴的形状相差甚远。但柱间已经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来嘛尝一个,斑说特别甜。喏。”

扉间不言不语地吃下了一颗。斑抱着手臂从厚重的黑发下面盯着他。

“很酸。”扉间皱起眉。

“你这个家伙,”斑立刻有些愤怒。“这种事情都要跟我作对,有意思吗?”

“就是酸的。”扉间冷静地陈述事实,音量却不知为什么拔高了几度。柱间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打圆场,“好啦好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吵的,你们两个整天就吵架。我尝尝……唔。”

“怎么?”斑转向他。

“呃。好像是比印象中酸。”

通了大路之后从木叶忍村去往各大国家都只用数日脚程,强者如斑三天便能奔个来回,什么果蔬都能新鲜如昨。相比之下千手佛间和他捂在怀里的干瘪的葡萄,兄弟四个赤脚奔跑在田埂,硝烟混着炊烟袅袅徐徐的童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只是旧忆多情。扉间似乎是厌烦了,一声不吭就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划出一个弧。斑半是不解半是懒得理解地哼了一声,又揪两个葡萄放到嘴里,“……根本就不酸,对吧?只是他说什么你都好好好是是是。”

“不是,”柱间一时百口莫辩。“就是印象里,更甜一点。”

“哦。那看来你们兄弟两个口味还挺一致。不吃我拿走了。”

“等等,斑!”柱间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我,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斑挑起一只眉毛。

“真的。”柱间也站起来。“虽然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但是一旦习惯,其实也不赖。而且,”

他突然露出笑容,有些傻气却又诚恳万分,“而且,如果是斑和我一起的话,不管什么样的味道我都是能笑着吃下去的哦。”

 

 

 

 

 

 

 

扉间走出火影楼,走进早夏的如浴阳光里。他想起那年春天没有给板间做出的风筝。杏树下没有抱起的瓦间。总是被他呛得委屈的柱间。四兄弟中他看似是最省心可靠的,他心里却知道自己从来只有使人生气的本领。若是时光能够倒流……

还是太迟了。

院墙外传来孩童笑闹的声音,他走近时孩子们却尖叫疯跑着一哄而散。脚下硌着什么东西,扉间抬起脚来看见黑紫的汁水渗进草叶。他抬头,发现头顶是棵高大的桑树。木叶初建时柱间用木遁种下它,又使它长大结实。如今它已亭亭如盖。

桑树上趴着个表情惊愕的孩子。

那孩子不过三四岁,棕发棕眼,一手搂着树干一手还保持着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脸上沾满偷吃的罪证,像只大闹天空的皮猴子。扉间向前两步,“猿飞日斩?是谁让你们爬树的?”

“呃。”日斩滴溜溜转着眼睛,扉间几乎能够听见他的小脑子超负荷工作的声音。“就,呃……”

然后他突然眼睛一亮,伸出小手说,“扉间大仁,次果子?”

小孩子的神情无辜又狡猾。他脏兮兮的手心里躺着一枚黑亮的桑子。扉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

日斩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或许是孩子的天真触动了内心哪根沉睡的弦。或许只是桑树下斑驳的流影让他想起童年。扉间终于也伸出手来,接受了这个不成贿赂的贿赂。日斩立刻张大嘴笑,露出生得并不整齐的乳牙。

“甜不?”他十分期待地问,好像已经忘了面前的是本来要惩罚他的大人。

“嗯。”扉间望着他,终于也淡淡笑了。“甜。”

 

 



 

 

———再下拉真的有大刀请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PART III

 

 

 

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桑树长成老桑树时,已经没有孩子再围着它摇桑子。薄暮将至,远空放晴,扉间站在树荫下仰头,白袍背后二代目火影的红字鲜艳。

木多早折,人不长命。

父亲去了,桃华去了,板间瓦间去了,斑命丧终结谷。

现在就连柱间也长眠于地下。所有善良伟大的人终究只属于那个年代,英雄逝去,只为留下和平庇护不够英雄的后人吗。

这样的和平究竟值不值呢。但他不愿细想了。路只有前进的方向,丢掉的就无需再捡起。

千手有四子。四子仅余一。

 

 

 

 

———啊终于发完刀神清气爽的END———



评论(27)
热度(256)
  1.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