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大气压

火影同人堆积地——其实是什么都能吃的无节操博爱党但主要写的是扉泉扉中心(
一坑未平,一坑又起,要相信我是在填坑!

【火影班原著向】无痕(上)

考试前攒发RP。又名,那些年爷爷奶奶们的罗曼史

原著向火影班相关,日常苏苏苏二代,私设满满。小春中心无CP,但是有众同学→小春→扉(?),嗯……非常狗血非常矫情,你们懂的

虐是肯定的(喂),不过我觉得还没有到四十米大刀的程度吧,顶多就二十米(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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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转寢小春还会梦到曾经一个蝉鸣的夏天,脚趾在凉鞋里不安地扭来扭去,来自不再对立的六个家族的六个孩子相对而顾,戒备又忍不住好奇。他们的老师是一对兄弟,性格迥异如同他们的发色一黑一白,脸上却挂着出奇相似的笑。

白发的扉间大人在这时要求,一个个地自我介绍,从你开始吧。

“啊?那,我是来自转寝一族的,转寝小春。”

“我是来自猿飞一族的猿飞日斩。”

“来自秋道一族的秋道取风。”

“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镜。”

“志村,志村团藏。”

“水户门炎。”

“呃?”

柱间大人破坏了这越来越诡异的队形。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拘谨啊,自我介绍不是应该说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嘛?这样好了,我们重新来过。我是千手柱间,我最喜欢的食物是蘑菇炖饭,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赌……啊哈哈,种盆栽。我的梦想嘛,已经几乎全部实现了哦。”



无痕



柱间大人是小春的偶像。

他是木叶的火影,也是村子的创始人,几乎每一个并入木叶的家族接受盟约的初衷都有一部分来自于对柱间大人的敬重。毕竟,这可是忍者之神。

转寝一族并入木叶的时间比较晚,本来就人丁不甚旺的家族从南贺川对面迁到木叶时这里已经有条有序,没有想象中的黄金遍地,比起从前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但有些事情是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的。所以族长大人与几名长老彻夜商讨,决定要立刻采取措施亲近村子里的几个大家族,以保证日后的立足之地。

转寝小春成为火影大人的弟子,也是措施之一。

环视四周,她的新同伴们大概也都是各自家族中最优秀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得到火影大人亲身教导的殊荣。在这个年代,六人都是踩着战争的尾巴出生,听过长辈的故事不计其数,亲身经历过的就少之又少,心中还没有什么仇恨,却有许多的锐气。可转寝小春也有自己的骄傲。

就算并不是来自数一数二的大族,就算并没有宇智波或秋道家那样的血继限界,就算她是只能相夫教子的女性……不,正因为她是个女性。

在战乱的世道里女忍十分稀少,没有家族会愿意把能够产出后代的生命的浪费在战场上,或是把教育忍者所需的资源浪费在几年之后就会退役回家的女人身上。但这已经是新的时代了。木叶承诺了所有的忍者一个新的开始。

转寝小春立志要做一个顶尖的女忍,顶尖的忍者。而现在,作为弟子站在木叶的火影,她最憧憬的人的面前,她离梦想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巨大的欣喜之中她抬起头,一个明亮的笑容在稚嫩的脸上绽开,如同那日万里无云的晴天。然后她从眼角捕捉到另一个人的目光,藏在反光的镜片后面认真又深邃,就像她注视着每一个人一样,静静地,静静地也注视着她。


然而最后小春并没能得到火影大人的教导。扉间大人做主把六个孩子分成了两组,小春就与哥哥失之交臂,辗转到了弟弟的手下。

但那也没什么,只不过她再看扉间大人时就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恶罢了。

扉间小队的另外两个成员是日斩和炎,前者没有什么问题,小春第一眼看得出他的开朗豁达,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后者她就有点拿捏不准。戴眼镜的男孩同样来自最近迁入木叶的家族,着装和行为都十分低调,但看起来与她自己一样擅长观察。一个行动派和两个分析派,还算是不错的队伍。要是有火影大人就更好了。

但事实上,另一边的队伍也并没能拥有火影多久。后来他们才知道,这时柱间大人的身体已经不太好,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了弟弟扉间大人,其中也包括学生们。


扉间大人是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有三道奇异的伤疤,不管做什么都很严肃。

但一段时间之后,几人意外地发现他其实是个十分负责的老师,手把手地教会了他们如何潜伏,如何最高效率地掷手里剑,如何使查克拉变形变质变成最锋利的武器。

在日斩捣乱时他会回过头来说,“猴子,不要闹。”

扉间大人好强,那么大的水遁,要多少查克拉啊。

扉间大人还神机妙算,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中埋伏,还能提前放出分身来迷惑敌人。

而且这个影分身术是扉间大人自己发明的啊。

整个小队都开始崇拜起了扉间大人。除了小春。

小春是个挺记仇的人。没能顺利分到柱间大人的事情虽然让她失望了几天,但她给自己分析一下,觉得扉间大人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也就慢慢不生气了。真正让她讨厌这位白发忍者的,是那后来不久的另一件事情。

“队伍里应该有一人专门负责治疗,这样所有同伴们的伤亡率都会大大减小。”这是扉间大人说的,而他说出这句话时,绯红的目光明明白白地看着小春。

什么意思。

是要让她去做这个医疗忍者吗?

为什么?因为她是队里唯一的女孩?

“小春?你不愿意?”扉间大人看到她的反应微微皱眉,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不愿意!”

小春一下子就炸了。这样的歧视她在家族里就见惯了,多少表姐阿姨们努力地修炼,不比任何一个男丁弱,却被迫退居二线做一个缠缠绷带配配药丸的医忍,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被拖回家来做一个贤妻良母。

本来以为带领木叶改革忍界的千手一族会有更开明的看法,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就算能做火影大人的弟子又有什么意义?

“我来吧。”

有人在她背后开口,是水户门炎。扉间大人这才收回了目光,点点头说,

“那好。炎,明天你来一趟火影楼。”

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只是小春愈发刻苦起来。

总有一天会证明给他们看的,她的实力。扉间大人的绯红眼睛就好像在她背脊上烫出一个洞,让她每次跌倒都咬着牙爬起来,用行动对他沉默地示威。



平心而论,小春在那一代的忍者中已经算得上相当优秀,只是想要作为一个女忍在这世上脱颖而出并不简单。在同期的孩子里,拼忍术有团藏和日斩,体术有取风幻术有镜,小春发现自己突然有些迷茫。

她想要把什么都做到最好,但事实上,最顶尖的忍者也会有擅长和不擅长。被埋伏着的敌国忍者从树枝上击落,多亏了炎把她一把捞起来治疗才没丢掉小命时,她不回头都想象得到扉间大人不悦的目光。

“小春,你留下。”

任务结束后他这样叫住了小春。跑在前面的日斩回过头来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她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就拉着炎一溜烟撤了,不讲义气。

小春做好了又挨训的准备,抬头用倔强的目光望进老师的红眸。可扉间大人出乎意料地并没有责备她。他说,“我教你如何感知四周,下次不要中埋伏了。”


扉间大人伸出手对她展示如何将查克拉抻成细丝,让它通过地面和空气到达遥远的地方,如何辨别不同的查克拉和它们的主人。

扉间大人的查克拉像是海水深不见底,随时可以掀起惊涛骇浪却总是平静而克制。小春自己的查克拉是年幼的山泉,力量尚弱却一往直前。

盛夏的树木繁盛,新叶如宝石璀璨,以至于后来小春所有美好的记忆似乎都染上了那样的莹绿。在扉间大人的特训结束之后她礼貌地鞠躬表示感谢,正犹豫着要不要请扉间大人到家里吃顿饭什么的,一只蝉从树上被风吹落,无声地划出一道弧线。小春下意识地接住它,像训练时接住扉间大人掷来的手里剑一样,然后在看清它的真面目时吓得尖叫一声。

她发誓,只是小小的一声而已。但扉间大人已经笑起来,眼角有深深的纹路。

“你怕虫?还真是个小女孩。”

只是一句话。小春像被抓住痛脚一样猛然睁大眼睛,所有累积起来的好感顿时无影无踪。

我才不是小女孩!



很多年以后小春从火影楼的办公室里望出去,能够远远望到忍者小学的操场和秋千架,听到下课时分的铃声和孩子们的嬉笑。这些孩子里有女孩也有男孩,有宇智波有山中有奈良。这是一个真正和平繁盛的时代。

可在当年那些懵懂的岁月里,村子又太平又不太平。那时候还没有忍者小学,孩子们仍然由各族自己管教,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也仿佛有一道鸿沟。

与同伴们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的每时每刻,小春都无比清楚,自己是个女孩子。其他人也很清楚,并且因为这个经常感到莫名的拘束。

拆招的时候日斩从来不会对她使狠手,因为,“父亲说了,怎能对美丽的女性粗鲁呢?”

大家都受了伤的时候炎总是会先把药膏递到她的手里,因为,“女孩子留疤就不好了。”

更不要提那些打闹时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或者翻出不该翻出的衣物的尴尬瞬间了。有的时候就连扉间老师都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小春不知道他是不是后悔答应将她收进队伍里。假如当初他没有接受她,而是另向转寝一族要一个男性的学生,他们小队出任务的效率应该会高很多吧。

起码不会有取风红着脸送她一封情书这种事情发生。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矮矮胖胖的秋道取风委实不是一个能使小女生神魂颠倒的男孩子。即使是以当时还没有那么以貌取人的眼光看,取风除了待人宽厚,温和踏实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闪光点了。

但秋道一族比转寝一族在忍界的地位还要高一些。他们有血继秘术,还与山中和奈良两个家族有着牢不可破的友谊。虽然这样的家族也经常面临传宗接代的问题就是了。毕竟不是宇智波那种人丁兴旺的大族,可以轻易找到族内通婚的人选,血继却又不能外流。那封情书捏在手中时小春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是你自己想要给我的,还是你的家里人?”

取风被她严肃的语调吓了一跳。“也不是……也不全是啊。”

他们已经十三岁。在战争年代,十三岁的女孩子就可以待嫁了,确实也是合适的时机。但是小春摩挲着那封信,心里却有什么一下子折断了。

“我明白了。”取风垂下眼。“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小春没能说出话来。战争年代的十三岁,和她和取风的十三岁是不同的,她却还没有办法分清究竟哪里不同,哪里又是应该妥协的,甚至连喜欢都不知为何物,只是本能地对一切与旧时代沾边的事情感到厌恶。那封情书在她的手中突然变得像烧着的炭火。她一下子把它扔出了很远。

“我不会跟你交往的!也不会跟任何人,我……”我是要做优秀的忍者的,我不会被这些绊住。这些话在小春能够控制住自己之前就源源不断冒出来。

就是泥人也还有个土性。年少的骄傲是一柄脱鞘的利剑,伤人伤己也不自觉。等到大家都感到不对劲时,小春和取风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说话了,见面把彼此当作空气,捎带着队友日斩和炎也遭罪,明明只是普通的丙级任务却被小春诡异的暴躁弄得异常艰难。

扉间大人把她提出来单独问话时小春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整个人就像一只急了眼的斗鸡。

“您是不是觉得都是我的错?”

“那要看你自己了。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扉间大人的回答没有一丝慌乱。

“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



一个人怎么能这样轻易看穿另一个人呢。看穿她叛逆的伪装,然后连敷衍的安慰开解都不屑给一点,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拆穿她。

其实小春一冷静下来就后悔了。不是为了拒绝取风,是为了自己的过于敏感。同伴之间本该亲密无间,平白无故生出这样的不愉快对谁都没有好处。况且喜欢本该是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她拉不下脸去讲和而已。一点点孩子气的别扭。

可扉间大人一句话就逼得她不得不收起情绪。他是这样理智到近乎冷血的人。小春知道,对他来说,队伍出了问题就用最快捷直接的方式解决,区区一个学生的感受又算什么呢?

这场风波终于以小春的道歉收场。对取风她是没有任何隔阂的,所有的怒气似乎一夜之间都转移到了扉间大人身上。

但是他是对的。小春一直知道扉间大人是个优秀的人,优秀的老师,所以即使憋着一口气也从不违拗他。但要说服自己去喜欢他却是那么难。况且扉间大人也从来不在意学生们的喜欢与否;他只要他们好好地成长起来,成为村子的栋梁。与平易近人的柱间大人不一样,他好像生来就是不需要一点多余的感情的。

可后来小春发现,自己每次想起少年时候,最多的笑与泪却都与扉间大人有关。

人越是年老越是容易感性。小春自恃不是悲春伤秋的性格,在木叶四处巡视时却越来越多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不是幻觉,只是一闪而过的回忆罢了。她看到扉间大人望着新建成的忍者小学微笑,难得没有佩戴战甲的身形比想象中瘦削很多。她看到扉间大人坐在医院的病床边削苹果,红色的皮均匀而迅速地一圈圈垂下来。她看到那些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的日子,高大的有着皑皑白发的轮廓半跪着,指尖的老茧轻抚墓碑,就像是小男孩拉着哥哥的衣角。

他的嘴唇说,兄长。



柱间大人去世得毫无痛苦。起码水户大人是这样告诉大家的。但其实谁都知道,火影大人为了村子受过那么多的伤,又怎么可能不痛呢。

小春记得弥留之际的柱间大人半躺在黄昏的光里微笑,所有的学生们围绕身侧。他说,我的梦想啊。

“是有一个地方,那里长大的孩子们再也不会被一个姓氏所束缚。在那里我们初次见面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你好呀,我是千手柱间,我是宇智波,是日向,是山中。在那里我们可以真正的了解彼此,而不是只看到一个家族,一个符号。”

“而这个梦想,就是木叶啊。”

扉间大人坐在角落。平时柱间大人开始絮叨的时候,他总是会拉下脸数落兄长一顿,让他好好休息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但这次他没有。或许身为一名出色的感知忍者,他已经能够预见死神将近。那是忍者之神都无法打败的,最后的敌人。

盘子里的苹果全部没了果皮,被切成小块小块最适合病人的形状。它们躺在那里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直到变黄变软,失去所有水灵的生气。扉间大人把它们倒进了垃圾。他说,“不要哭了,都跟我出来。”

怎么能不哭呢。那时候整个木叶村都在服丧,小纲手被水户大人牵着,懵懂的孩子也意识到爷爷再也不会抱着她了,用小胖手拼命抹着眼睛。大人,孩子,甚至那些平时明枪暗箭的长老们,无一不为英雄的逝去而悲恸。只有扉间大人从始至终没有掉过一滴泪。

真是冷酷的男人啊,村子里一直有窃窃私语。兄长病重,他却一直泰然自若,或许他甚至就在等着柱间大人去世,他能坐上火影之位呢。这些话小春平时不至于相信,却还是不由自已被它们影响,像蛇的毒液冰冷彻骨。但那一天,透过泪眼朦胧看到他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她突然感到恻然。

明明扉间大人才是最有理由哭泣的那个,他却一直站在这些学生面前,挡在他们与所有死亡和流言和恐惧之间,背脊笔直仿佛折不断的劲松。

这样的扉间大人。这是她的老师。



柱间大人去世不久,忍界就迎来了第一次大战。当然那时还没有人管它叫大战;只不过是忍村和忍村之间一些摩擦,说不上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当初一起拜在千手兄弟门下的六个孩子早已成长,各个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扉间大人便开始安排他们去参加一些战斗。

小春不害怕战争。她是个忍者,骨子里刻着杀伐的本能。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少女明艳的脸庞渗出血珠,她不慌不忙用衣袖擦一把,弯腰指尖触到地面的一刻已然将所有局势尽料于胸。但小春也知道,她在队伍里的定位从来不是主导。即使并没有成为医忍,扉间大人教给她的感知忍术仍然只是协助队友的术,并不能让她一枝独秀。事实上其他的人也开始有了怨言。团藏就小声嘟囔过,扉间大人偏爱日斩,厉害的忍术都只教给他一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扉间大人其实已经是将毕生所学对弟子们倾囊相授,从未藏私。只是那时候,那是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得到一点点就可以幻想自己已经站在世界顶端。尤其不知道是谁先传起来一个谣言,说下一届的火影人选,多半就在他们六人之中了。

会是谁?小春私下里跟炎讨论过。几年同队的磨合下来,这个低调的男孩也被她渐渐摸清了深浅,即使平时寡言少语,他对许多事情的判断却跟小春不谋而合。比方说这一次,两人坐在早春的樱树下,一柄苦无消遣地抛来抛去,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猜日斩。”

“日斩。”

小春反手精确地接住从刁钻角度掷来的苦无,撇了撇嘴。“你干嘛不说我啊?好歹奉承我一下。”

“日斩比你优秀。”

炎说的是大实话。他和小春,他们两个都是看得清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对彼此隐瞒真正的想法。炎说,“团藏好像不很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了。”小春说。“但火影又不是他选。要我是老师,我多半也会更喜欢日斩。”

话是这么说。炎推了推眼镜,小春从他的目光里读出疑问:内心深处,就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吗?

有什么可以不甘的呢。她终归是女性,这个年代的女性要进入高层难于上天入地,她还能上战场就已经是沾老师的光了。她也无权要求扉间大人的喜爱,况且从客观角度来说,日斩的性格确实是最讨喜的。

只是每次扉间大人笑着叫日斩猴子,或者揉揉他的头发以示嘉奖,她都会隐隐感到一点酸溜溜的滋味,在心里悄悄地滋长。

果然,她大概是永远不会喜欢扉间大人的。


做了火影之后的扉间大人就很少和弟子们一起出任务了。但是那寥寥几次,小春大都记得很清楚。扉间大人在时他们三人都会被激一点莫名的表现心。反正有扉间大人守在背后,就算稍微冒险一点,用难度高一点的体术,或者试试新的忍术,也不会真的有任何危险。

在学生的眼里,严师仿佛是万能的,他们的保护伞。但随着战争渐渐露出它严峻的本来面目,他们开始发现老师也有遗策的时候。

那是在雷之国的土地。不愧是强盛的大国,连陷阱都是大手笔,上千张起爆符铺开通往死亡的道路,密林之中回荡着连绵不断的怪笑。日斩和炎都负了伤,连日斩的通灵兽都支持不住地回了卷轴里。苦战不下中小春决定拼一次,染血的手指结了土遁的印。但他们没有料到,就连地下也埋了起爆符。

都说女性一生中最大的苦难是生产。小春到老都是孑然一身,那次就是她一生中受过最真实的切肤之痛。

眼前景象好像被深红的雾环绕。炎飞奔过来,治愈的查克拉却只能勉强止住血。扉间大人用水龙弹暂时击退敌人,也露出了无法掩盖的疲态。他沉声说,“更多的敌人还在赶来的路上。要想突围,只有现在,立刻。”

可小春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炎像是明白了什么,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滚烫潮湿。

日斩咬牙,将重要机密的卷轴双手递上,“老师,您用飞雷神之术突围吧,我们留下来掩护小春。”

“说什么傻话!”扉间大人用那双威严的绯红眼眸盯着他。“你拿着卷轴走,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然后他又看向炎,“你跟上,务必要保证日斩安全到达,这是命令!”

“扉间老师!”那是小春记忆中炎第一次对老师提高声音。“我不会扔下小春的!我……”

“快走!”扉间大人粗暴地将他拉离小春身边。那一刻小春知道即将迎接她的是什么。

身为忍者,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人世,倒也不辱使命,甚至算得上一个光辉的结局了。只是她刚刚闭上眼准备困兽之搏,死也给同伴们争取一点时间,身体却被人一把拽起。

扉间大人的肩膀说不上温暖,战甲的边缘甚至十分硌人,染透了硝烟的味道。但被扉间大人背起的那一瞬间,小春听到木叶蝉鸣的声音。

学了那么久的感知忍术,竟然还是被这种陷阱重伤。她的确是个没用的学生,没用的女忍者。可她的老师从未放弃过她。

明明有着飞雷神这样可以随时轻易脱身的术,却义无反顾斩断自己的后路,只为了能做学生们的避风港。这样的……扉间大人。


他们最后还是完成任务,一个不少地回到了村子。木叶医院到处都是耀眼的白,小春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床边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的雏菊。

“我又没死。”她对带花来的日斩翻个白眼。说什么美丽坚强的花送给美丽坚强的女忍,这个猴子,就会油嘴滑舌。

“哈哈哈,你插个红墨水瓶,一会儿就变成粉色了!”

“谁进医院还随身带着墨水啊!”

“我有。”炎忙不迭在忍具包里掏了掏,还真掏出一瓶来。小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很快就能好了啊。你们别用这种,慈爱的眼神来看我,怪瘆人的。”

炎噎了一下,小心翼翼插完花,才低声说,“……嗯,你没事就好。”

扉间大人仍然坐在角落没有说话,看他们闹得差不多才安稳地推过来一个盘子,“吃水果吗。”

盘子里盛着切成小块的苹果,皮削得干干净净。小春突然就感到鼻酸。

“老师……”

或许她求而不得的,一直就在身边啊。

大概是她望着他的眼神太诚挚,盛满许多年都未曾意识到的孺慕之情。扉间大人愣了一愣,难得也柔和了眉眼,沉吟半瞬后,第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做的很好,小春。“


其实扉间大人从来没有不喜欢她。只是她没有给过他机会。年少的时光,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爱和善意,就是这样懵懂地被推开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春出院之后扉间大人请了他们吃三色丸子,团藏的小队也过来凑热闹,六个人抢得不亦乐乎。剩下最后一串时小春眼疾手快护住了它。

“不准抢!这个留给扉间老师。”

“嗯?”被点到名的男人蓦地抬头。他唯一的女弟子献宝似的将甜品捧到他眼前,仿佛捧着她的一颗真心,有些羞赧的笑容下藏着纯净通透的光芒。

小春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直到他敛了眼里的惊讶,微笑着说,“多谢。”



这是小春错过的扉间大人。这是扉间大人错过的小春。

他们几个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孩子,扉间大人对他们付出的心血太过隐忍,反而成了理所当然。而扉间大人也从未索取过他们的回报。他所求的那么少,那么少,连一串三色丸子这样的小东西好像都成了意外之喜。值得言谢的事情。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小春偷偷地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弥补那些少不更事的过错。

小春不是柔情似水的女孩子,她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冷面无情的忍者。但这是一次,她想,或许真正的力量不会惧怕爱。她开始希望自己能有很多很多的爱,做一个可以给予他人温暖的,那样的人。

如果有谁是理应得到爱的,那一定是扉间大人。虽然现在开始迟了一点,但总好过一直不醒悟。

但那时的小春不知道,她已经醒悟得那么迟。






宿命的一战前他们六人在木叶的街头踩着夕阳余晖打闹,炫耀身上崭新的上忍制服,肩头的暗部刺青,好像身为忍者是世上最光明最值得骄傲的职业。村子里的人们向他们投来嘉许的目光。未来在他们眼前铺开像万里锦绣青云。日斩信心满满地说,“我跟你们讲,不出一个月,雷之国一定会来求和!”

“或者都不用一个月。”镜笑着附和。“老师精于战术,就是云忍也很难撑住了。”

他们路过街角仍在装潢中的一家新店铺,写着一乐的小旗暂时挂在门外,哗啦啦地飘起来。取风指着它对同伴们说,“那等战争结束,我们就来这家店一起吃饭吧。”

“好啊!不过你得请客哦,未来的秋道族长大人?”

“喂,不对啊,明明这次轮到猴子……”

“族长大人上任大喜,我们没问你要红包就够义气了。”小春俏皮地捅他一下。“什么时候娶妻,喜糖要记得加倍还回来啊?”

“你们还得寸进尺啊!”取风跳起来佯装愤怒,但满面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这个曾为小春递上一封稚拙情书的男孩,很快就要成家立业。

再别扭孤傲的孩子都会蜕变成有担当的大人,所有的误会都会解开,所有该被珍惜的人都会得到温柔相待。或许这才是世界的本来模样。小春和他们笑够了,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地提议,“等战争结束,我们也请扉间老师一起来吃拉面吧。”









可二代目火影在第一次忍界大战最惨烈的一场伏击中牺牲。弟子猿飞日斩继任三代目火影,与云忍村协商言和,忍界重归和平。

凡是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之意志一代传一代,永不熄灭。




小春亲手写下这些墨字。夜里寒风穿堂。孤雁哀鸿,英魂尚未归乡。




——————上 完——————




考完试补下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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